海
他们还在美国时的小插曲
没逻辑，纯臆想
“怜。”
吉良泽优顶着星空走过来。水泥路很实，脚步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响。不远处的路灯供上暖橙色的光。他们背着光，影子拖出好长一截，滑进湖里。
千树怜没回头。他坐在小路的最外侧，望着湖畔对面的高楼大厦。晚风吹过来，外套衣角蹭过脸。
“优，你会想离开这里吗？”
千树怜问，他的视线没从对岸移开。灯火通明的城市在夜景里显眼得很，像嵌在黑色幕布中的啤酒色宝石。
“离开达拉斯？”吉良泽优见状索性和他并排坐一起。杂草有点碍事，但优还是找到了一个相对而言比较舒服的地方，“当然想。”
“我想去看海。”
千树怜不着边际地又来一句。
“白岩湖对你来说太小了？你可以去墨西哥湾，就对他们说你预言到有异生兽在那里潜伏，他们分辨不出真假的。”
吉良泽优有着超常的智力和灵活的接话题能力，但这次他只从怜的脸上看到了疑惑。
“哦，”优反应过来，眼睛暗了暗，“我又预言到未来了。你想去看海，对吧？”
理解情况的千树怜点点头，然后补上：“我想知道海的那边有什么。”
“另一片大陆、另一个国家，直到闭环成一个球体。对于我们，通透世界不是难事。”吉良泽优平静地说。
“听起来真不浪漫。”
千树怜笑起来。吉良泽优不知道他为什么笑，但笑可能确实具有传染性，他也不自觉地笑。
“优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…不想死在病床上。”
怜踌躇着，半晌才蹦出一句。他十指交叉，胳膊搭在腿上，一副焦虑青年的样子。
“你知道的，拉斐尔不会再来了。”
这次轮到吉良泽优不说话了。他静静地听，就像他知道怜会说什么。
“我想离开美国。”
千树怜看向吉良泽优，城市的光映在他的眼里。
我想趁我活着的时候多去做些什么。
吉良泽优从预言中听到后半句。
“好啊。”吉良泽优爽快地肯定了他的想法，“达拉斯太小，德克萨斯州也不够。美国只是笼子。你是飞鸟，你想去世界，对吗？”
“我更像水母，”千树怜在奇怪的地方认真指正起来，“短寿这方面。”
吉良泽优又笑了。向死而生的人总是在不自觉地闪着光。
“回去吗？”优起身，拍拍衣服和裤子上的灰尘。
“嗯。但我有一个请求。”千树怜一动不动。
吉良泽优疑惑：“是什么？”
“我的腿冻麻了，扶我一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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